第69章 术业有专攻（1/1）

已经快30岁的粱老师还没有结婚，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事。 在田有根看来，无论是工作条件，个人长相，粱老师毫无疑问都是极其优秀的，这么大的年龄还不结婚，难道说王阿姨就不着急吗？ 两个人打声招呼后，田有根自有王阿姨招待，粱老师回到厨房里忙活，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搭话。 “小田郎中，早就想把你请来，一直因为这事那事给耽误了。你看我的病也好这么长时间，可是诊金却一直没有支付，弄得阿姨我挺不好意思的。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，我今天刚把银行里的钱取出来，一共六万多，本来有七八万，你也知道最近发了一点钱出去……也只剩下这么多了，小田儿郎中，你觉得这钱够吗？如果不够的话，我给你打个欠条，一定在规定的时间把钱还清。” 六万块？当然不算少了。 王阿姨的病对别人来说是天大的难题，可是对田有根而言，不过是举手之劳，也只是耗费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。 田有根听到这里微微有点感慨：怪不得陈公正想出这个点子捞钱，的确是一本万利的买卖！ “王阿姨，你的病对我而言，其实只能算是小病，既然是小病，肯定不能收取这么高的费用。 我当初跟你说七八万，不过是一时的玩笑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，就是想让你放宽心，对我的技术要有信心。你想想看，我如果说只收个百块，估计你当时就会把我当成骗子来看，你说是吧？” 王阿姨点头笑道：“你说的还真有道理，而且也比较符合实际情况，我想不仅仅是我，其他人也会这么想的。那么，你想收多少钱呢？” 一听说六万块还有多余的，王阿姨顿时放下心来，眼角也乐开了花。 病没有治好之前，哪怕让她倾家荡产治病，她也心甘情愿；不过现在身体无恙，跟病好之前完全没有两样，此时的她多多少少有点后悔，田有根只用一晚上的功夫，就拿走她全部的积蓄，从心里来说，肯定舍不得！ 田有根在心里琢磨一下，这个钱不能少收，也不能多收，于是笑了笑：“两万块，外加中午吃顿饭，王阿姨，你觉得可以吗？” “当然可以，那我可就欠你的大人情了！我这就给你拿钱，你收了钱我也就放心了。” 王阿姨唯恐田有根临时变卦，赶忙起身去卧室里拿钱，这件事儿必须赶紧落实，不然的话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改变。 田有根坐在那里喝茶等候，心里在想着小玉的事，他一直没有放松警惕。 小玉，哪里不去，偏偏在校园门口的餐馆里工作，如果不是另有所图，那就是针对自己，或许这里面还有他师傅陈公正的意思在内。 刚刚想了个开头，王阿姨拿着三扎崭新的纸币出来，直接塞进田友根的兜里：“我想了一下，两万块钱的确有点委屈你了，你这么高的医术，怎么着也得再加一万，这里是三万块，请你收下。” “好吧！恭敬不如从命，不瞒阿姨说，我现在也很缺钱，自从我考上这所大学之后，我家里就断了经济上的支持，让我在这里自谋生路，你这笔钱对我而言可有大用，最起码明年上半年的学费，生活费不用愁了。” 王阿姨一脸惊讶：“这件事儿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，我还以为你家境优越根本不会为这些琐事操心，听你这么说，我倒是有点奇怪，天底下还有这么样的父母吗？” 田有根也是一脸苦笑：“我想这里面有两个因素：一个是田家的祖训，凡是继承了田家医术的传人，16岁之前必须必须独立生活，家里不再供应必须的生活物资。其二就是我违背了父母的意思，没有报考医学院，反倒是不伦不类的进入师范类学校，以后估计会出去当个老师，这也触犯了父母的夙愿，对我更是爱答不理了。” “原来是这样，你这么好的医术，按理说是应该进医学院的，学以致用，更上一层楼。不要说是你的父母，在我看来，你的确有点儿过于任性了。” 面对自己的大恩人，王阿姨也不好多说什么？也只能蜻蜓点水的批评一下，点到为止。 “我觉得路都是自己选的，当医生从来都不是我的愿望，我现在这点儿能耐也都是父母小时候强迫学成的，非我自愿。在我内心深处，我对文学更感兴趣一些，小时候就想当一名作家，现在长大了，觉得出去后当名老师或者记者也挺不错的，总之不想跟医学有什么牵连。” “我觉得你这么好的医术，不到高等医学院深造，太可惜了。你知道吗？当老师或者记者一般的人都可以胜任，可是要想当好一名出色的医生，哪怕是普通的医生，都是很不容易的，需要时间和大量经验的积累。在我看来，你当医生对社会的贡献才是最佳的选择，你还年轻，完全可以重新选择。” 田有根摇摇头：“阿姨，我不会再重新选择的，你也不必劝我。嗯，我怎么闻着有一股糊味？好像是从厨房里飘来的……” “坏了，这死丫头，一定是忘了关火门，我炉子上还炖着肉汤了！”王阿姨一拍大腿，慌慌张张的往厨房跑去，田有根一听，顿时乐了。 中午的菜还是很丰盛的，尽管肉汤有一股淡淡的糊味，田有根还是吃了满满一大碗饭，这多少让梁老师心里舒坦不少。 午饭过后，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天，结果听见外面有人敲门，打开一看，却是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太，田有根觉得面熟。 王阿姨低声道：“这是左右邻居，估计要是听到了风声，想来看看你。” 说完，站起身迎了过去。 看我？我有什么好看的，一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，在省城这个地方几乎随处可见，随手一抓都是一大把，一点也不稀罕。 梁老师把人让进客厅，田有根并没有起身，因为他猜出了这些人的来意，也就没有主动招呼的意思，可谓是端足了架势。 小神医嘛！哪能没有一点傲气呢？ 果然，这些人并没有气恼，反倒是客气的站在旁边，纷纷主动跟田有根打招呼，很是热情。 “那个，小田儿郎中是吧？我是梁老师的邻居，听说王家大妹子是你治好的，是不是啊？”说话的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，满脸堆笑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渴望，不用说，这是有事儿急着求自己。 田有根点点头：“王阿姨的病并不复杂，碰巧我以前见过，所以治疗起来也就方便一些。这算不了什么！” “不复杂……嘿嘿，那也要看对谁而言，看来小田郎中你的确有两把刷子，不知道你的收费标准是多少？对不对外接诊？” 田有根摇摇头：“想必你们应该知道，我是梁老师的学生，这次看病主要是人情，粱老师相邀不好拒绝，这才出手试一下，侥幸看好王阿姨的病。其实我是不接诊的，我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学习，这一次纯属例外。” 中年妇女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，回头瞧了一眼王阿姨，示意对方说话。 王阿姨没想到田有根这么说，这跟她了解的情况多少有点出入。 女儿曾经跟她聊过，田有根在学校里，可是没少出诊挣钱。那个大学系主任齐教授，现在还在吃着这家伙配的药丸，听说每一枚都不便宜，现在却这么说，不知是何用意？ 猜不透田有根的意思，王阿姨说话就显得有点儿不连贯，支支吾吾的说道：“小田呀，这个崔阿姨家里有个面瘫的老公，今年还不到50岁，昨年夏天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？一大早起床，突然间半边脸麻痹了，现在就连话也说不能整，阿姨的意思是想请你帮忙看看，我觉得，大家都是邻居，能不能出手帮一帮忙。你放心，这出诊费肯定不会少的，他儿子在外面做生意，很厉害的，每年至少有百来万的收入，不缺这点钱。” “是啊，小田郎中，出诊费不是问题，只要你能看好，价钱你随便要。” 面部瘫痪，一般而言都是脑神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，又没有来得及治疗恢复，因此脸部肌肉彻底瘫痪下来。 这种病的治疗效果一般都不理想，田有根也不觉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，回天之术，有多少把握治好人家！ 想到这里，连忙摇头：“抱歉，像这种中风后遗症，或者是脑梗造成的现象，我实在是无能为力。再说时间跨度长达一年，再想恢复如初，那似比登天还难。” 中年妇女仍不死心：“我不希望他完好如初，哪怕恢复一点也是好的。要不你帮我过去看看？就在楼下二楼，也就是上下楼的时间，耽误不了你喝茶。” 田有根笑了笑，低头喝茶，再说下去很容易弄僵，王阿姨一看连忙和稀泥：“崔大姐，我倒是有办法，不如你让大哥上楼来，随便让小田郎中看一看也好，能不能治总得见一面？看看再说，你说是吧？” 这个主意可真不错，田有根不愿意下楼，自己再不主动一点，这病肯定是看不成了，崔大姐连连点头：“我这就去叫人，你千万让小田儿郎中等一等啊！” 这一位刚走，旁边坐着的一个50来岁的老头说道：“这位小师傅，你的医术是从哪里学的？梁老师母亲的病到底是什么原因，你能跟我们讲一讲吗？” 听起来有点像学术探讨的意思，田有根不觉有点好笑，我跟你们讲的着吗？ 再说真实的情况也不能告诉你们，一是怕你们不信，二是如果知道了真相，后果还真不是自己能够预料的。 想到这里，不由得摇头说道：“我父亲也是一名郎中，在县城里开着一家诊所，到现在大概有20多年了，口碑还算不错。王阿姨的病呢？有点像三年前我父亲治过的一个病例，我呢？也就是依葫芦画瓢，照着比划了一番，没想到碰巧就治好了……其实，就是这么简单！” 田有根的话半真半假，三年前的病历肯定是没有的，不过这解穴的手法的确是父亲传给他的，也不能说是假的。 那老头听了半天，得到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，自然是很不满意。 “那你父亲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？我是说从病理上分析来看，应该是哪个地方出现了毛病？” “这个我还真不清楚，也许是脊椎神经，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，老师傅，你要是让我认认真真的讲清楚，那可就真的是难为我了。” “就这你也敢治病，似似非非，模棱两可，你就敢下针救人，这不是胡闹吗？”这老头两眼一瞪，十分不满的训斥道。 田有根有点诧异，难道说我把人治好了，还有罪吗？你倒是有能耐，坐在这里夸夸其谈，你倒是让人从床上爬起来啊！ 不过，老头这个时候责怪自己，倒也正合适，正好借坡下驴，说自己误打误中，免得这些人继续纠缠自己。 于是连忙说道：“所以呢，事后我也吓了一跳，看来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能干，万一下错了针，岂不是罪过？” 老头这才稍微有点儿受用，微微点头：“看来你这小伙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，你要知道，不是每一次都可能让你侥幸得逞的。为医之道在于专而精，你不过是在父亲那里，偶尔膘学了几手，杂而不精，真要是用在看病上，很容易出错。小伙子，我这么说也是为你着想，可不是想存心为难于你，你能理解吗？” 田有根赶忙点头：“你老说的对，以后我是再也不敢了。各位，我下午还有课，先走了。” 田有根说完之后起身想走，王阿姨却一把拽住他：“崔大姐，马上就要上来，不管行不行，你总得看一眼再走吧！” “阿姨，刚才这位老师傅说的对极了，看病的事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看吧！你说是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