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疲倦的模样（1/1）

儒生学生们互相对视片刻，带着留恋纷纷告辞。 即使离开，他们的脸上仍满是对震撼、兴奋的记忆。 这一个夜晚，对他们而言，注定难以入眠。 但他们默契地沉默，把事情深深藏心底。 一方面，出于对承诺的责任，他们已决定守口如瓶。 另一方面，也不愿因一时兴起，而错失这无比神奇的修行良机。 终于，人群渐渐稀落，只剩下苏辰与鬼谷子、荀子留在藏书阁外。 荀子虽仍激动不已，但并未强留住苏辰，尊重地劝他早早休息，这才不舍而去，在最后深深凝望苏辰，然后离场。 等到荀子离开，只有鬼谷子和苏辰两个人独处时，他长叹一声，对苏辰道：“其实你应该保守一些。”“人多嘴杂，即便儒家众人品性良好。”“但无法确保完全保密，事情不会泄露出去。”“那样的话，对你就非常危险了。” 鬼谷子在聆听苏辰的解释后明白，苏辰并非是神只降临，依然是凡间血肉，意味着他仍面临生死之险。 尤其是若今日之事张扬开来，必将吸引无数人的觊觎，其中甚至有心机深重者愿意不择手段。 他深知，面对这样的 ，就算是已达天人境的人或苏辰的鬼谷传承者也无法完全克制。 然而苏辰听见此言，露出一丝微笑回应道：“师傅不必担心，我说出来自然是权衡了利弊。”“另外，我才练成新功，已经有了不小进展。”此言令鬼谷子瞪大了眼睛，再度审视眼前这位青年。 疑惑之下，鬼谷子试探性地问道：“你又有突破？晋升为宗师之巅了吗？”当苏辰否定这个想法时，鬼谷子初时的喜悦之情骤然冷却，换上了失落的表情。 如果真是大宗师级别，苏辰自然更能保全自己，因为在大秦世界中，这类强者稀有至极。 关于更高层次，比如超越宗师的存在，鬼谷子压根就没有想过。 对于苏辰不久前才进入宗师境的事，再突破到大宗师就已经是奇迹，遑论其他更高级别。 当他以为只是初期突破至中期或后期时，却被给出了令他哑口无言的回答——“天人境！” 闻言，鬼谷子呆滞住了。 紧接着，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撼和难以置信的表情，手指苏辰颤抖着，一时说不出话来。 “你…你怎么可能你突破到天人境了？” 鬼谷彻底陷入茫然！他清楚地理解天人是超越宗师的层级。 然而在这一刻，苏辰的短短时间内突破大宗师已让他惊讶不已，而此刻居然告诉他自己晋升到了天人境！ 在如今的世界里，天人究竟有几个呢？鬼谷子完全不敢想象。 这就是他鬼谷，鬼谷一派的宗主，也正是前不久才通过那八荒吞悉混元奇法步入了天人的行列。 苏辰突然宣布自己达到天人层次，对鬼谷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极大的震撼！一方面，他完全不知晓苏辰何时完成的飞跃；另一方面，要知道苏辰现在仅有周岁之多，这未免太过于超凡入圣。 见到鬼谷一脸惊讶，苏辰耸耸肩，无辜地道：“这件事确实发生得有些突然，不过事实就是如此。”他确认道，“确实，我突破到了天人境。” 鬼谷闻言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，接着似乎察觉到点什么，连忙追问：“难道是你刚刚才突破的吗？”苏辰如实回答：“正是这样，那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晋级了。” 鬼谷沉默无言，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。 一是他对苏辰的进步由衷感到欢喜。 一旦踏入天人之列，意味着苏辰站到了这个世界的顶峰，任何觊觎他们力量的人都会望而却步。 一个天人境强者，愤怒的火焰绝非他人能够随意承受。 但另一面，他自己费尽毕生苦功也仅仅勉强突破，很大程度上还倚仗于苏辰馈赠的秘法。 然而，相比之下，苏辰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相同的境地，修炼的速度令人心惊。 “这个小家伙简直是神仙下凡！”他内心苦笑自问：“做这种神仙 真的不容易啊！” 看着徒弟已然跟自己同处于天人境界，鬼谷师尊倍感压力山大。 权衡片刻后，他认真地跟苏辰商量：“苏辰啊，下次你在突破之前能否先跟我说一声？这样也好让老师有个心理准备，不然年事已高的我，可受不住这样的冲击。” 对于此事，苏辰有些局促地挠挠脑袋。 其实他是希望的，但这毕竟涉及突破过程无法预料，他很难提前告诉鬼谷师尊。 就如同今天，他不过是想尝试修炼沟通文曲星本源，却没料到引发了如此惊人的反应直接让他晋 人。 最后，苏辰无奈承诺：“下回我会提前告知你的，不过请不要期待我会提前计划这些。”听了这话，鬼谷不再纠结此话题，转而询问：“你真的打算把这沟通文曲星的方法传授给荀子老先生吗？” 鬼谷如此发问源于他的担忧：他以为苏辰是要把这个领悟的交流术直接送给荀子，毕竟按照刚才的解释，这部 能让他一步跃进两境界直接踏入天人。 这让鬼谷不安：假如这样的修炼法门落入儒门，日后儒门若以此反击苏辰，又该怎么办？ 有了这样一个神奇修炼之法，儒门是否会出天人才难以预料。 当然，苏辰明白鬼谷子的担忧，但他只是摆手解释：“并不是要将这次顿悟的交给他。”“我打算拿以前获得的传授给他，想来也应该够了。” 听罢此言，鬼谷子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同意。 其实，他说出这话不仅是出于儒家将来可能利用其对抗苏辰的忧虑，更是因为他在意，荀子身为儒家的一员。 尽管此刻纵横家与儒家看似关系友好，但百家中始终存在着竞争的本质。 他不希望儒家长出枝芽，仅因苏辰一部而迅速壮大起来。 纵横家传承的独特规定决定了他们的成员少得可怜，若是儒家高才频增，那么他们的境遇定会受影响。 但在了解了苏辰的目的后，他也放下了一颗悬在半空的心。 夜已深沉，于是鬼谷子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说道：“已近夜阑，请先行歇息。”然而，苏辰回道：“请稍候，我还有一些书未阅毕。” 说完，他又走向楼顶秘藏的书房，仔细阅读剩余书籍，虽然后续篇章难以引发新的洞彻，但是通读所有的典籍，对他的浩然正气同样大有裨益。 随着境界的提升，他归来的速度加快许多，半时辰不到的时间便结束了剩余阅读。 满意合上房门后，他跟随鬼谷子回到房间休眠。 第二天早晨，苏辰起得早，并简单洗漱完毕和享受早餐后，立刻开始整理修炼浩然正气诀的体会笔记。 令人留意的一幕是，就连一贯镇定如斯的伏念和韩非，以及其他儒门学者，在从洗漱到用餐时也无不显露出黑眼圈——显然是昨晚的 让他们彻夜难眠。 他们期待着即将传给荀子、文曲星认证的那个带来的未来成就可能性。 准备好资料后，苏辰和鬼谷一同去找荀子。 来到荀子的居所时，他们发现这位儒家领袖也和他人并无区别，同样有着疲倦的模样，显然整晚未眠。 荀子见到苏辰来访顿时提振起精神，连忙出门相迎，满溢的欢喜之情几乎难以掩藏。 相比之下，陪伴在侧的鬼谷子却被遗忘了一般。 荀子笑着请苏辰入座，随后问：“清晨时分前来，难道不想多休息片刻？”他深知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带来那部至关重要的。 荀子言语虽然轻松，但心底焦急无比。 听了他的关怀，苏辰心领神会，暗自发笑：“要是我再迟到，就怕你熬不住好奇心了！” 苏辰索性不再耽搁，将之前预备好的《浩然正气诀》前部分递给荀子。 看着递过来的法决解读，荀子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，心中充满紧张感。 接过秘籍，他迫不及待地查阅。 阅读的过程中，荀子愈发激动能言善辩，喃喃诵读着开头：“天下有道，贞观之风，正气盈然赋天地间。” \"原来如此！\" 荀子略加浏览，猛然恍然大悟，拍着自己的大腿道：“这竟是至刚至纯的大道真气！” “难怪昨晚会出现那样的奇异景象，实在太奥妙了！” 一瞬间，荀子激动得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。 他察觉到了苏辰赠予的这部实际上蕴含着名为大道真气的能量，而这种气息显然与儒家理念紧密相关，几乎可以说是儒家核心所在。 当然，不同个体体内的“大道真气”强弱不一，特别那些儒家先贤遗留下的典籍里，真气最为浓厚。 他们只是尚未掌握感应以及培养大道真气的方式和法门。 如今这个问题迎刃而解，这部正是针对儒家理念精心打造的！他们的内功还需要一些武学天赋配合，而这部却直接以研读来修炼大道真气为主。 而且读书的心性专注愈淳朴诚恳，修行的成就就越高，大道真气的理解就越精微。 至此，荀子明白为何苏辰先前要求把藏书阁里的书读完，显然，这正是他以阅读来滋养并强化大道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