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拆家(1/1)
山路崎岖,白天难走,夜里更难走。 一人独行,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,一步三不回头,这是心里有鬼。 李翠花心里就有鬼,那场群架因她而起,她不觉得自己有错,凭什么刘小川家就能盖大房子,虽然她死了老公死了儿子,但她不觉得过的差,刘小川家才是真的差,一个瘫痪在床,一个成了傻子。 忽然有一天,傻子变聪明,瘫痪的人可以下床走路。 别人过得好了,李翠花心里开始不平衡 唯一一个儿媳妇向着别人家,她去闹却被刘小川从房顶踹下去,找姘头架势,姘头被人撵着打! 全世界都在欺负她! 李翠花回忆起这些年,从小家里就宠着她,只喜欢和男孩玩儿,尤其是男孩那个小家雀儿,她总喜欢捏着玩,七岁时玩闹时把一个比她大两岁男孩的小家雀儿捏坏了,挨了一顿打,从此让她走上叛逆的道路。 十几岁时,被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骗到小树林,(此处省略五百零三字),从此爱上这项运动。 嫁人后,她也没有一丝收敛! 她从不觉得自己有错,总觉得是全世界亏欠她,父亲走了,母亲走了,老公走了,儿子走了,剩下唯一一个儿媳妇,但她也是好命,作为一个农村人,从小到大没有干过一点农活,总会有人养着她。 今天这场群架,如果田湾村输了! 张利群娶了她 她会成为村长的婆娘,还会变的很有钱,过上真正的好日子。 如今都已变成梦幻泡影,张湾村被打伤十几个人,这个村子她不敢再去,只能等到风声过去偷偷联系张利群,可是这段时间,她连一个落脚地都没有,思来想去,李翠花还是决定回家,田湾村是她的家,没人敢把她怎么样。 太早不行,一直到夜里十一点,李翠花才偷偷溜回家。 刘小川家第二层起了一半,可是看到自己家的模样,李翠花忽然瘫倒在地,啕嚎大哭,哭声尖锐传遍田湾村每一个角落。 事情说回两小时前,二十几个人在村委会喝酒。 炖了两条大青鱼,李家财又去镇上将打包菜拿回来,这算是一顿丰盛的晚宴,每个人都喝的尽兴,刘小川还注意到第二桌角落的三个人,李三炮、吕传通、吕传团,这三人能来,出乎他的预料。 话又说回来,今天的群架三人全都参与了,尤其是李三炮,打架很猛。 刘小川也没说什么,酒喝到一半,又有人借着酒兴说下半年不知道该找点什么活儿干,问刘小川水库需不需要帮忙,管个饭就行。 承包荒地的事情已经在落实中,刘小川也不装,拍板说要带着大家一起发财,这把喝酒气氛推到最高潮,每个人都感激李翠花,若不是李翠花闹这一出,也不会如此快的和刘小川拉近距离。 为了表示感谢 喝完酒后,借着酒劲一群人涌到李翠花家中! 刘小川怎么也拦不住,只能先去王艳艳的房间,把王艳艳的衣服被褥和个人用品收拾出来,接着二十几个人把李翠花家给拆了。 说是拆家,刘父刘母看着呢,真把房子拆了,他俩是好人,会觉得事情做得太过分,所以看似动静很大,也不过是把门啊窗啊拆了下来,砸烂李翠花的热炕头,让李翠花回来也没法住,捎带手的将李翠花的小衣、裤头扔进脏水里。 田湾村很多男人都睡过李翠花,拆家的这二十几个男的里就有,具体是谁,没人知道据刘小川猜测,拆的越狠走的越早,越有可能是。 李翠花哭嚎一夜 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全都喷了出来,一直吼到下半夜,才没了声息。 她只是个泼妇,并不是悍妇,拿着刀爬到屋顶上,是欺负刘小川一家老实,被从房顶踹下去后,耗尽了她所有勇气,也认清现实,要说跑到隔壁把刘小川家还没盖起的新房子点了,她是真的没这胆量。 李翠花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,三个姐姐嫁到别的村,弟弟去了城里没再回来,父母倒是留下一套老宅子,长满了草,比李翠花家还要破烂,父母走后,兄弟姐妹之间基本算是失联。 这一夜,很难熬。 一大早上工,看到李翠花躺在刘小川家,工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办。 这次没有撒泼打诨,李翠花哭着求原谅,刘父又心软,李翠花家的门窗都被拆下来劈成柴火,刘家翻盖房子,拆下来的门窗还没扔,就让工人给李翠花装上,又给了李翠花两百块钱,让她去置办点被褥啥的,好歹能继续生活。 这件事儿后,李翠花倒也消停了,话不多,见人就笑,开始学编织渔网挣点小钱,还去照看王艳艳那三亩桃园。 王艳艳私人物品不多,也就是床单被褥和几件衣服,化妆品都没有。 可以想见,这五年来她过的有多么清贫,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辆三轮摩托,是王艳艳攒钱买下来的,只开了一个月,刘小川让人把车暂时骑到村委会,等到新家建好之后,给王艳艳留一间屋,三轮摩托也停到新家院子里。 除了这些,就是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,还有一本书:驾考宝典。 还是前几天的事儿,刘小川给王艳艳和陆仟仟报了个驾校,让她们去学车,也方便以后的工作,报名费都交了,可惜艳子姐暂时学不了了,不过在驾考宝典里看到两张王艳艳的身份证复印件。 身份证上的艳子姐,稚嫩青涩,可惜是复印件,人像是黑白的看着让人神伤。 不过有了这份复印件,倒是替刘小川省了不少事。 李正挨家挨户的联系,告诉他们刘小川要把村里土地全部承包下来,想跟着刘小川干的,一周后到村委会开会,若是家里有人在外地打工,尽可能的赶回来,这份工作不比出去打工差,李洪几人也跟着附和,刘小川已经答应一个月给他们开六千块工资,还要交什么养老保险哩。 刘小川带着陆仟仟去了县城,村里人早就发觉,最近这段时间陆仟仟和刘小川走的很近,偏偏强子视若无睹。 甚至有人揣度,王艳艳离家出走不只是因为李翠花,和陆仟仟或许也有关系,只是刘小川有钱了,听村长说还要开公司,要把村里土地承包下来,每个人都能到刘小川的公司上班,这让他们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。 刘小川两人跟着李虎的送货车到镇上,然后转班线车来到县城汽车站。 出站口,一个二十七八岁穿着职业裙装的女人迎上来,“是刘老板么?” 刘小川微笑点头,“是何老板安排你过来的?” “对的,我叫严谨儿,是何总的会计。” “你好,严谨会计。” “是严谨儿我名字里就有个‘儿’。”严谨儿偷笑着纠正。 “严谨儿?” 刘小川尴尬道:“我还以为你是京城人,说话都是儿化音呢。” 北江县这种小县城,最讲究人情世故,办事靠关系会事半功倍,注册公司的流程刘小川也不熟悉,刚才找何强帮忙,何强可以说是北江县娱乐行业的扛把子,产业不只是大地飞歌,所以他有专门的会计,严谨儿就是其中最能干的一个。 单位那些关系严谨儿都熟 开公司的资料她都帮刘小川准备好了,今天就由她带着刘小川把程序走一走,原本需要半个月才能搞定的事儿,有严谨儿在,一天搞定,三天出证。 严谨儿开着一辆红色polo。 刘小川和陆仟仟两人坐在后排,倒也不显得拥挤,刚过一个红绿灯,路被堵死了! 先是过去一辆灵车,放着哀乐! 后面跟着一水的黑色奥迪奔驰,车上挂着白花,一百多辆是有的,送葬队走的很慢,后面的车被堵得排起长龙,后面的司机不明白情况,只是焦急的摁喇叭催促前面的车快些,送葬队依然慢悠悠前行。 陆仟仟轻声抱怨,“真晦气注册公司遇上送葬的。” “你们知道死的人是谁么?”严谨儿开始八卦。 “谁呀?” 陆仟仟很感兴趣,谁走了这么大排场,一百多辆豪车送葬,把路都堵死了。 “这件事儿在县城都传疯了” 车辆已经堵得动不了,严谨儿干脆拉上手刹,转过头问陆仟仟:“听说过大昌集团么?” “听过,这事儿和大昌集团有关?” “对啊,死的人就是大昌集团董事长高启昌的老婆,听说是出车祸走的死的老惨喽。” “啊???她多大年纪?” “听说五十出头,要说年龄嘛也不小了,但没到该死的年纪啊。” 刘小川对这种八卦不感兴趣,也就是提到高启昌他才注意去听,他和高启昌有仇怨,铁皮屋的三个歹徒这事儿不清不楚,后来在鸿运饭店遇到过一次,高启昌和于余似乎蛮熟悉的,之后没再碰过面。 有些事情,刘小川不知道。 十几天前,他在金街酒吧救了于余和裴歆,混混们就是高启昌唆使的,只是高启昌见到刘小川,刘小川不知道高启昌也在,当天晚上高启昌就要对刘小川展开报复,却接到交警队的电话。 有一辆车半夜上山,发出车祸侧翻,滚到山底,车里两个人摔得七零八落,死的不能再死了。 交警通过车牌号查到这辆车人高启昌老婆的,便给高启昌打电话,让他去辨认,可是脸都摔没了上哪辨认,从衣服也看不出来,高启昌都快有一个月没见到他老婆了,最后还是通过技术手段确认死的两人,一个是高启昌老婆,一个是某某美发店的洗头小弟。 两人为什么半夜上山,车又为何滚落山底,还是要进行一番侦查,这一耽误就是小半个月,高启昌老婆直到今天才下葬。 高小晨没有妈妈了。 严谨儿继续说,“我听说啊,高启昌老婆和一个洗头小弟好上了,两人半夜上山打野炮,在车里就开始动手动脚,一不小心,车失控翻到了山底。 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,说是高启昌老婆答应给洗头小弟买大g,迟迟没有兑现,洗头小弟约她上山,过弯道时故意抢夺方向盘,让车翻到山底,两人成了一对死命鸳鸯。” 陆仟仟听着津津有味。 “咳咳” 刘小川干咳两声,“人都死了,在背后这么编排不太好吧。” 严谨儿道:“这不是编排,我有视频的!” 说着,严谨儿脸红了 刘小川问,“有视频你为什么不交给警方?” “不是车祸视频” 严谨儿红着脸说,“是高启昌老婆和洗头小弟的床上视频。” 陆仟仟正色道:“这种视频你都有?精彩么?刺激么?快拿出来给我看看!” 如果没有刘小川在场,严谨儿绝对会拿出视频,和陆仟仟一起欣赏,再评头论足一番,可是刘小川和老板的兄弟,她可不敢太过放肆,只是摇头,刚好交通恢复畅通,严谨儿转过脸认真开车。 严谨儿的工作能力没的说,做起事来雷厉风行。 按照刘小川的要求,资料她都准备好了,由于经营范围不同,总共注册了两家公司,注册资金都是一百万,公司住址在北江县沙汪镇田湾村。 一家名为田湾果业有限公司,一家名为田湾渔业有限公司。 两家公司刘小川各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,田湾果业剩下四十的股份分别给到刘父、刘父、小莘、王艳艳,田湾渔业剩下四十的股份则是给到刘父、刘母、小莘、陆仟仟。 这两家公司企业法人都不是刘小川。 田湾果业有限公司的企业法人是王艳艳,田湾渔业有限公司的企业法人是陆仟仟,按理说这需要王艳艳本人出面签字,可是严谨儿有关系,王艳艳没出面也把这事儿搞定。 这么做 就是希望王艳艳看到后,能早日回到田湾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