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9章 不确定因素（2/2）
只不过……，羊舌氏最后的下场并不好，玩什么不好，非得玩换妻游戏，搞到家族被灭。</p>
羊舌肸得到任务，出战后位处军阵的最前方，频频回头注意己方军阵的情况。</p>
这一次，参加国战的部队中，有两个“师”由各家公族封君拼凑而成，他们组成祁午的直属部队。</p>
有了出战的任务，一个“师”先在本阵做战前祈祷，随后脱离本阵开始进行推进。</p>
楚军这一边，想要一雪前耻的蒍以邓，自然是亲自出战。</p>
再提一次，当前没有布面旗帜，很难辨认某支部队是归属哪个家族。</p>
蒍以邓极力辨认，直至离得比较近才知道对面的晋军是晋国公族的部队。</p>
在认出来之后，蒍以邓实在是忍不住，给“哈！？”了一声。</p>
郤氏、栾氏、韩氏没有转变立场成为卿位家族之前，晋国的公族当然是非常能打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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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郤氏、栾氏、韩氏改变身份之后，一直在跟晋国较量的楚国比谁都更早发现一点，也就是失去了三个强力家族的晋国公族实力断崖式的下降。</p>
“这一把，应该是稳了？”蒍以邓心想。</p>
两支不同阵营的军队，他们很快在互相推进之后，进入射程各自射了三波箭矢。</p>
箭矢不断落下，中箭的人发出闷哼，没死且伤不重有力气大声惨叫，伤重就只有呻吟的力气，瞬间毙命的人其实不多。</p>
晋国和楚国都是强国，再弱的部队也不至于在三波箭矢互射之下就崩溃，他们怀着不同的心态抵近，随后展开了“线列战”的拼杀。</p>
因为都没有发动战车冲锋的关系，开打之初双方的方阵都维持住，战线趋于直线。</p>
近距离接触的那一瞬间，木杆和金属的磕碰声密密麻麻，两边倒下的人也是极多。</p>
处在第一线的羊舌肸和蒍以邓很碰巧碰上，能够从对方身上的甲胄辨认出起码是一名贵族，只是没有见过面的关系，不知道对方是谁。</p>
“晋国的着甲率很高啊！”蒍以邓只是看一眼羊舌肸，注意力转到了晋军队列之中。</p>
后面才到来的蒍以邓是没有看见晋军的摆兵布阵，当时大批身穿铁甲的晋军位列第一线，阳光照射之下银光闪闪。</p>
向楼氏采购铁甲的公族封君不少，这一家数十件，那一家上百件。</p>
确认纳赋之后，采购了铁甲的公族封君，他们当然没有可能全数拿出来，最多就肯拿出其中的一半。</p>
由羊舌肸充当临时指挥的这一支部队，里面披着铁甲的人不少，只是仍有三分之一左右是布甲。</p>
蒍以邓当然知道有没有披甲的区别，看过去披甲的晋军数量不少，下意识选择收着点打。</p>
“公族奋起了啊。”士匄多少是有些调侃的意思。</p>
楼令当然有看到新的局部战场形成，看了一小会之后才说道：“虽然不知道那一批楚军是哪些家族构成，公族的部队能够与之打得僵持，确实是奋起了。”</p>
这是多瞧不上公族的武装呢？</p>
论事实，晋国公族近二三十年来非常拉垮，不怪楼令和士匄怀疑他们的战斗力。</p>
而在指挥部队交战的祁午和蒍以邓又是不同的感受了。</p>
“对面是谁，怎么顶得住！？”x2</p>
在祁午的畅想中，使用披甲之士充当前劲，应该一开始就势如破竹才对，哪怕是被挡住也该是己方体力被消耗之后的事情，没有想到一开始就打得有来有回。</p>
而蒍以邓这里，他一样是将精锐部队安排在最前茅，认为晋军会顶不住，结果却是被挡住了。</p>
为什么晋国这边叫前劲，楚国那边叫前茅？</p>
听过“后劲不足”和“名列前茅”这两个成语吧？第一个成语便是说的晋军，后一个成语讲的就是楚军。</p>
新局部战场打得很激烈，只是双方都有些放不开。</p>
楼令确认公族暂时顶得住，不再做更多的关注，将注意力放在重新推进的中央战线。</p>
至于说战场的左右两翼？由于新的局部战场出现，原有战线的右翼成了中央战线的一部分，率军去开辟新局部战场的士鲂和祁午所部变成了新的右翼战线。</p>
“让宋军紧跟推进。”楼令担心中央战线出现明显的脱节，又吩咐道：“上去告知小白，让他注意宋军的跟进距离。”</p>
这里，能够看出楼令对宋军不那么放心。</p>
真不是宋军战斗力极差，完全是晋国高层不寄望于盟友会有多好的发挥。类似的心态在晋国高层身上，属于是一种常态了。</p>
打堂堂正正之战，最为要命的就是战线脱节，一旦自己陷进去的话，整条战线出现扭曲是必然的事情，想突围远比想象中更难。</p>
得到消息的楼小白转头看向右侧，从泛起的烟尘才知道有了新的局部战场。</p>
“计划或许要改一改，变更为杀伤更多的敌军，不追求将敌军凿穿。”楼小白不是那么信任宋军的战斗力，怀疑他们的右翼，不是宋军会跟不上，就是宋军会被楚军击溃。</p>
这倒是显得很晋人了。</p>
真不是晋人信不过自己的盟友，主要是战场上被拖累的次数太多，很难对盟友有充足的信心。</p>
楼武得到通知，特地从第一线退下来，找到楼小白说道：“我们的右翼是宋军，能不能让魏氏的部队顶上去，我与朔联合负责左翼？”</p>
“你要坚持原有计划？”楼小白问道。</p>
楼武颔首道：“我们对面的楚军自行后退，他们不可能保持严谨的阵型。我觉得有机会的话，不能错过了。”</p>
楼小白更在乎的事情是，哪怕不占大便宜，不要吃了大亏。</p>
经过权衡之后，楼小白对楼武说道：“没有来自我的指示，你不能擅自行动！”</p>
楼武看不出楼小白有没有心动，同时并未心生不悦，应了声“好”之后，回去指挥部队了。</p>
兄弟分嫡庶和长幼。</p>
现代太爱玩梗，讲姐姐对弟弟的血脉压制。</p>
在封建时代，嫡长子对一众兄弟的血脉压制，它是真实存在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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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封建的家族，他们内部的尊卑分得很清楚。这种清楚是从小就刻意强调，除非是教育失败，要不然什么样的人该服从于谁，打小就养成固定的思维了。</p>
讲真话，相比起追求立下大功劳，楼小白更趋于不犯大错误。</p>
并不是作为世子才形成楼小白的那种思维，害怕输了会影响到威信。</p>
作为世子的人，他们天然将家族的一切视为所有物，会更加爱惜许多。</p>
需要立下大功劳来改变待遇的人，他们倒也不是想要刻意挥霍，只是更倾向于有更多的冒险精神。</p>
中央战线的晋军推进速度再一次降低，搞得许偃一颗心又提了起来。</p>
“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？”许偃说得是开辟新的局部战场。</p>
一场战役，必定是一次次新的举动，产生后续的一连串效应。</p>
这种堂堂正正的交战模式，其实跟回合制差不多。敌我双方都是明牌，有所行动都在对方的注视之下，很难造成突然性。</p>
孙安不是那么确认地说道：“好像……是不该开辟新战场。”</p>
他们本来要设一个口袋，引诱晋军的中央战线一再突进，随后实施三面包夹尝试吃掉。</p>
结果开辟了新的局部战场，两边的中央战线再一次拉伸，各自也有了新的左右两翼。</p>
什么叫都有了新的左右两翼？因为朝向的不同，所以敌军的左翼便是己方的右翼，就叫有了新的左右两翼。</p>
“等等，再等等看。”许偃不好改变计划，只能继续实施了。</p>
孙安就是再没有实战经验，哪里不知道吩咐进行一项行动，不能随随便便就改。</p>
毕竟，当前没有即时通讯工具，传达军令非常麻烦。</p>
另外，双方已经展开接触战，随意调动军队会出现破绽，一旦敌军抓住破绽的话，说不定就要全线崩溃了。</p>
交战一直在持续，由于晋军减缓了中央战线的推进速度，楚军却是想引诱晋军进入包夹圈子，正面战场的交战烈度一下子降低，连带某一个侧面的交战也不再那么激烈。</p>
打得最为激烈的是刚刚开打的那个局部战场，制造出来的动静都要掩盖其它区域了。</p>
“喊得那么大声，打得也很激烈。”士匄知道事情坏了。</p>
楼令在皱眉。</p>
什么情况啊？</p>
有一句话叫：会咬人的狗不叫。</p>
一支精锐部队，他们上阵之后绝不会肆意喊叫，知道这是浪费体力的行为。</p>
新兵蛋子上了战场极力嘶吼，其实是在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，试图吓到对手。</p>
楼令对士匄说道：“也许……，该停止推进，准备好救援了。”</p>
“不是还有……”士匄本来说还有士鲂所部，话到一半停下来。</p>
楼令皱眉说道：“士气如虹参战，发现推进困难开始吼叫，僵持迟早会被打破。他们一旦转身就跑，怎么可能不冲击友军。”</p>
有些部队，他们真的只配打顺风仗，稍微逆风就会逃窜，变成友军的噩梦！</p>
不是楼令看不起公族组成的部队，完全就是应该做好必要的准备。</p>
士匄愿意相信楼令的判断，开始为士鲂担心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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