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六十九章 安娜的国画老师(1/2)

“那您是否能收获我的尊敬,这就要取决于您的回答了。”

安娜微微歪了一下头,盯着曹轩。

她没有因曹轩的称赞而回以微笑。

“曹先生,这是一个相当严肃的话题——”

“不,您还是没懂我刚刚在说什么,伊莲娜小姐。”

曹轩飞快的挥了一手,(至少对于一个快要百岁的老人来说,他挥手的速度简直快极了),用一个很有力量感的姿势,打断了安娜。

“我并非要在这里和您争论哪种创作方式更加优越、更加先进、或者更加‘文明高贵’,也不是像您的太爷爷那样,要论证油画才是上帝所天选的艺术行式。”

“不不不,虽然听上去差不多,但我们从始至终,所讨论的都不是一码事。”

“我说的是,中国画对我来说,是最重要的绘画门类。”

安娜认真的听着。

就着头顶的吊灯的光线,她玩味着老人的脸上的神情,想要审视出对方是否在和自己玩某种文字游戏。

要是想着要回避问题,这位大师可能打错了算盘。

她完全不是一个好打发敷衍的姑娘。

“有什么差别?”

“我年轻时留学过法国,和我那一代受到世界思潮剧烈冲击的学生们一样,我接触过很多很多新鲜的绘画思想,素描、水彩、油画,焦点透视、光学原理、立体主义……它们全都很有趣,有些对东夏画家来说,是过去几千年里从来没有接触过,至少是从来没有成为绘画主流的创作哲学。而更有些像是立体主义,抽象派这类美术思潮,则对整个世界来说,在当年都是个相当新颖的新鲜先锋的玩意。”

“这些东西都很漂亮,都很博大,值得一个人一生的投入。”

“我在这些缤纷的色彩中穿行了十余年,仿佛一个陌生人观察着巨大的万花筒。它洋溢着惊人的魅力,也洋溢着惊人的诱惑。”

曹轩的目光毫无回避的直视着安娜的双眸。

他的眼神不像伊莲娜小姐那样带着强大、威仪十足的女王气势,而是带着一种慈祥笑意和怀念。

不知道很多很多年前。

在西岱岛亨利四世的塑像边,老人年轻时是否也曾见过如此般风采倾世的姑娘。

“您知道么。那是一个巨变的年代,无论是世界,还是美术,都是。”

“当年的巴黎是世界艺术的熔炉,它吞噬挤压着全世界不同的画派元素,把它们啮合成全新的美学理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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